第三章 可汗

 

第一节 干旱车站

 

阿尔焦姆的独白：当我们走入地下时，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城市现在竟然变得如此陌生、如此可怕。在地下我觉得很安全，在黑暗的地铁里，当波旁说他在干旱车站有朋友时，我就觉得更安全了。

（在通风管里）

波旁：仔细听好。这个车站被土匪控制着，我们得静悄悄地行动，仔细观察四周。如果没见到我的朋友，咱们就赶紧离开这儿。

波旁：我记得这扇格栅窗，我先看看……

波旁：糟糕，我没法探头出去……好吧，你先在这里等着。

波旁：我先下去……

波旁：好了，没问题。

土匪：谁？站住！嘿，帮我照一下！哦，瞧瞧是谁呀！原来是倒爷波旁！

波旁：你们没资格跟我谈！带我去见你们老大，我有事要跟他谈。

土匪：去见老大？当然……瞧瞧谁是老大！你还想去哪儿，啊？

另一个土匪：够了够了，不然等会咱们就得拖他去见老大了。

土匪：快走！等会再好好收拾你。

另一个土匪：快！

土匪：去看看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——我没看见他的家当。

另一个土匪：好……

另一个土匪：除了耗子啥都没有……

土匪：那走吧。

（消灭房间外面的土匪，进入土匪头目房间后）

土匪头目：你这混账，跟你一起的是谁？说啊，狗东西，不然我毙了你！！！是独眼龙？还是伪君子？

波旁：阿尔焦姆！

土匪头目：那个狗日的阿尔焦姆是谁——啊！

（两人对射身亡，可汗从“天”而降）

可汗：收起你的武器，小伙子。

可汗：对于他这种人来说，这种下场是悲惨的，然而并不出人意料。

可汗：我叫可汗。

可汗：我建议咱们立刻离开这里。土匪的同伴很快就会出现，我希望能尽量避免流血。

可汗：我要回到被诅咒的车站去——这个站的湿度会让我得风湿病。如果你想分享你朋友的命运的话，那就留在这里好了。

（跟着可汗出门）

可汗：明智的决定。

 

第二节 幽灵

 

阿尔焦姆的独白：可汗的出现吓了我一跳，不过，在跟土匪战斗时，我能感觉到有谁在阴影中帮助我。可汗向我保证，波旁的命运再也不会与我有什么牵连了。但我还是为波旁的死感到遗憾。

可汗：任何东西都不会到这里来。无论是人还是怪兽，就连耗子也不来这里。

可汗：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……

可汗：靠近这些水管，仔细听听。但别呆太久。

（听了管道中的声音之后，阿尔焦姆一阵眩晕）

可汗：有人说这是隧道说话的声音，也有人认为这是某种心灵感应。

可汗：……我了解这条隧道……这条隧道也了解我……

可汗：小心，这条隧道很危险。

可汗：我的朋友，别把灯关掉，不然我们就得永远留在这里了。

可汗：停！注意前面。

可汗：我认为“谁”这个词并不适用于这里。

可汗：我们得往前走。别碰那些影子。

可汗：注意。

可汗：走吧。

小孩的影子：妈妈？

小孩的影子：你在哪儿？

小孩的影子：妈妈——

（幽灵列车就要开过来之前）

可汗：靠边站，阿尔焦姆！

可汗：这条隧道会一遍又一遍地重现过去，而如果在它重现过去时有哪个倒霉鬼刚好走进去的话，他也会陷入这个“过去”。

可汗：走。

可汗：停！注意前方。

（许多人影出现）

可汗：很久以前，这里发生过一场战斗。保卫者们依然坚守在他们的岗位上。

可汗：跟在我后面走。

可汗：我本来想把这件事当成个人的秘密保存起来，永远不告诉别人。这是我的隐私，我的朋友。

可汗：他们死的时候，我跟他们在一起……只有我活了下来。

可汗：看来，我们带给自己的毁灭实在太彻底了。天堂、地狱和炼狱都被轰成了原子。所以当灵魂离开肉体之后无处可去，只能继续在地铁里游荡。很残酷，但这都是我们自作自受，你说呢？

（一只耗子碰翻了箱子）

可汗：啊……糟了。

可汗：嘘……

可汗：注意。

可汗：啊……见鬼。

可汗：该死的……这些不幸的东西是从被诅咒的车站来的……那里的情况显然不妙……

可汗：走吧。

 

第三节 异常点

 

阿尔焦姆的独白：可汗是个特立独行的人……但我猜他也是一个属于他那个时代的人，行走在黑暗与光明之间，在瓦砾堆里面寻找着答案。

可汗：走吧。

可汗：我知道你能感觉到它的来临。这是种罕见的天赋——你应该善用它。现在不要动。

可汗：别动！

（如果阿尔焦姆做了什么吸引异常点的事）

可汗：阿尔焦姆，你在干嘛！

（异常点走远之后）

可汗：我们管这种东西叫异常点。它是新世界里的新现象……

可汗：这种现象很邪门，是吧？不过，你知道，它并不比……怎么说呢……它并不比火更“邪恶”。这全都取决于你的视角。在你对事物作出判断之前，你得先了解这个事物。这里不安全，咱们继续走吧。

可汗：做好准备，怪物又要来了。

可汗：别动，不要去管它们。

可汗：这就是异常点的厉害——一堂生动的演示。

可汗：坐上那辆车。前面的隧道应该都是安全的，到那儿就比较轻松了。

可汗：阿尔焦姆，你肩负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。你真的认为大都会会帮你们吗？或者说，这一切实在太单纯了，已经没有别的什么可以去相信了吗？

可汗：你不必回答我。

可汗：我们马上就要到“被诅咒的”车站了。那个车站不停地遭到怪物的无情攻击，能走的人早都走完了。只剩下几个无处可去的倒霉鬼留在那里。

 

第四节 被诅咒的车站

 

阿尔焦姆的独白：可汗带我到了被诅咒的车站。这个名字绝非偶然——那个车站的居民陷入了一场为生存而战的战争，这场战争永不结束。

可汗：这个站又遭到进攻了！

可汗：走吧，孩子。得去帮帮保卫者。

车站守军：可汗！？！快到这边来！

可汗：又遭到进攻了？

车站守军：是的，它们突破了我们的外围防线。活着的人就剩我们几个了。我看我们活不到明天了。

可汗：这些怪物是从哪儿进来的？

车站守军：跟以往一样，是从左边的隧道和岔道口来的。

可汗：我不是告诉过你们，要你们炸垮隧道的吗？

车站守军：我们派了个爆破组，但他们没有回来，我们现在也无人可派了。

可汗：阿尔焦姆，你不是希望使你的车站免遭毁灭吗？你瞧瞧这儿，这就是毁灭。我们得帮助他们。

可汗：去找爆破组剩下的人——他们有炸弹。然后尽快把左边隧道炸垮，在爆炸前尽量跑远些——炸弹的威力很大。

可汗：至于岔道口——以前已经炸塌过一次了，但看来诺萨利斯在塌方的地方钻了条道过来。那儿曾有个关上了的风匣——那个风匣准是打开了，被人拉下了。你得去锁上它，或者破坏它。

可汗：我跟幸存者们留在这里。

可汗：如果怪物太多，就把它们朝这边引。

（炸毁两个隧道之后，回来找可汗）

可汗：在一个小站上，我们打赢了一场大仗。我不能再继续陪你往前走了，这里需要我。

可汗：隧道已经被炸垮了，如果你还是要去大都会的话，就得绕路。

可汗：你可以从这里去兵工厂，然后你就得穿过被红线或纳粹控制的站台。

可汗：走吧。

可汗：库兹涅茨桥站（就是兵工厂站）是个独立站台，在那儿你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。但红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他们正在建设一个新社会，有着警察国家的一切可爱的“好处”，比如人人都会告发自己的邻居。到了库兹涅茨桥站后，你去找我的一个……熟人——“铁匠”安德烈，对他说出我的名字——他就会帮你。

可汗：一个寄托人们希望的灵堂……即使是在这个时代，我们还是不能丢弃那些使我们成为人的东西。

可汗：就是这儿，下去吧。

可汗：记住，一切都靠你了，也只能依靠你了。

可汗：后会有期，阿尔焦姆。

 

第五节 兵工厂

 

阿尔焦姆的独白：地铁世界里大部分武器都是兵工厂站造的。以前，这个站上面有个兵工厂，核战爆发后，许多工人就住在这个站里。我要找到一个叫铁匠安德烈的人，但他先找到了我。

士兵甲：谁？站住！

士兵甲：不要动！

士兵乙：嘿，别紧张，是个人类。把灯关掉！

士兵甲：啊，你看起来像是个人类，哈哈——行了，进来吧，这是个自由车站！

士兵甲：当心点，孩子，我们这个“自由车站”被红线监控着——城里到处都是妄想狂——所以低调些，懂了吗？

士兵甲：不听好人言，吃亏在眼前……

广播：注意！注意！兵工厂站正在查居住证！请留在你的注册住址里，并配合执法人员的工作！保持警惕，同志们！敌人是永远不会睡觉的！

警察甲：对着墙站好！我们要进行检查！

路人：得了，别骚扰我了！我又不会跑！

警察甲：少废话！准备检查！

路人：我早就做好检查的准备了！哎，医生，趁您还在，您能不能检查一下我的前列腺？我现在撒尿时会发光，准是辐射闹的。

警察甲：混账东西！

路人：啊！这么说，你踢的地方是最吸引你的地方！哈哈哈……不过太没劲了。你吃不饱吗？

警察乙：哈哈哈！这小子真是个喜剧演员！这种人可不常见……

警察甲：吃我一拳，你这痞子！

路人：啊！……呃……这一拳还不错！不过我看你奶奶都能干翻你，哈哈哈……

警察乙：把他带回去。到了卢比扬卡，看他还能不能搞笑！

警察甲：你是谁？这个喜剧演员的基友吗？举起手来！你被捕了！

路人：好了，好了，放手！我会老老实实地跟你们走的。

路人：快跑！

路人：快，跟我来！

路人：这边！

路人：卧倒！

路人：快走！

路人：快！

路人：跟着我！

路人：去左边！

阿尔焦姆的独白：世上还是有上帝的，那天他跟我在一起。可汗的朋友——铁匠安德烈救了我。他将带我离开被共产主义者控制的车站。

安德烈：只有一条路，但是走这条路就得穿过该死的战场……得经过第四帝国和红线交战的前线。

安德烈：你得伪装一下，拿件外套，盖住你的衣服。

安德烈：红线正在召集志愿者去进攻纳粹的堡垒。他们准备把装满新兵的列车派到前线去。但你得不声不响地坐上这趟车，你的座位不在头等车厢，不过你也用不着拿血来付车费。等运兵车到了路障，你就得靠你自己了。

（出门，跟着安德烈走到市场）

安德烈：趁你还有时间，赶紧充实一下你的武器库，不过别拖太久，火车是按时出发的，它可不会等你。

（注意：在卖武器弹药的铺子对面，有两个商人，一个站着，一个蹲着，站着的那个卖重装甲服，蹲着的那个卖配有夜视仪的潜行服，两套衣服开价都是一百发子弹，整个游戏里只有这里有卖，走过路过不要错过。）

（买完东西之后，走到安德烈旁边）

安德烈：这小伙子没问题，他是我们这边的。

安德烈：阿尔焦姆，快到洞里去，快！

（下到洞里之后，等一阵子，火车开过来）

安德烈：阿尔焦姆，你看见行李架了吗？爬进去……

军人：你们还在想啥？快走呀！

安德烈的伙伴：嘿，安德烈！这样真的安全吗？我可不想看见他从车上摔下来……

安德烈：这确实不是头等车厢，但他要是留在这里，那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。他会被直接带去卢比扬卡，去了那里可就回不来了。

安德烈：好了！剩下的全看你了！祝你好运！

广播：所有军事人员注意！离开车站前，检查一下你们的装备。根据政委的命令，未携带正确装备抵达前线的士兵，将受到严厉惩罚！

路人：你好，谢尔盖·谢尔盖耶维奇！这是我邻居的小孩，他渴望去打仗！对你们的事业来说，他是一个真正的战士！

谢尔盖·谢尔盖耶维奇：我们一直在找像你这样忠于共产主义理想的年轻人。很好，孩子——你马上就会得到武器和制服。现在上火车吧。

路人：“理想”，哈！他们真正要的是送死的羔羊。前进——前往绞肉机！抱歉，我不是有意戳破你们的光荣梦想的。

军人：所有人各就各位！

广播：注意！列车马上就要出发了！所有接到出发命令的士兵必须立刻上车，不得延误！列车出发后仍留在站台上的前线士兵，将被当作逃兵就地枪决！

（一组士兵之间的对话）

“你为什么参军？”

“因为政治信仰。”

“我是为了钱。”

“你呢？”

“我？他们说‘参加军队，见见世面’……”

“我父亲是红军战士，他的父亲也是。这是家族传统。”

“列夫，那你告诉我，在战场上丢掉胳膊和腿也是你们家的‘传统’吗？”

“他们乐于作出这样的牺牲！”

“是啊……醉鬼和白痴也很快乐。”

“我的子弹袋里有个黑色胶囊……那是什么？抗生素？”

“不——那是氰化物，一旦被俘你就吞下它。”

“什么？！可是……上帝是不允许自杀的！我这是在下地狱！”

“听着，你这个摆圣餐台的小子——被纳粹俘虏跟下地狱没啥两样。相信我，吃了这药，你还能死个痛快。”

“我绝不会自杀的！”

“那把你的毒药给我。我宁可吞下两片毒药，也好过烂在纳粹集中营里。”

（第三章 完）